淺談看護淺談看護 近兩年外出倒垃圾,經常遇到一位穿著光鮮時髦,年紀比我稍長的婦人,也提著一帶垃圾出門傾倒,在老家,我們這群鄰居大多是爺爺奶奶出門倒垃圾,因為,兒孫多在工作或就學。其次,就是店家受雇的婦女,傾倒店家的垃圾。像我們這種正於青壯年的婦人出門倒垃圾的不多,還穿著亮麗的衣服更少。這樣見面次數多了,也就漸漸熟識並攀談起來了,原來她是經朋友請拖,照護一位年老的婦女,當然,這完全顛覆我們,居家看護就是中廣身材或穿著菜市場購買的衣服的婦人,或一付晚娘面孔的形像。她完全不是這種類型,並且,臉上充滿著笑容,當然,這跟她心中有著虔誠的基督信仰和內心知足感恩,絕對有很大的關係。其次,當然這位年老的婦女也頗有積蓄,能夠花錢請一位值得信任的臺灣婦女來做看護或居家服務。 當下失業率喊得很高,可是,我見報仍是酒店經紀滿滿的招募訊息,當然,百分之九十以上多是低階勞力又低薪的工作,這種苦差,待遇又低,讓許多人避而遠之,這其中還包括養護所的看護。身為一位家庭照顧者,我才真正體會看護的辛勞,這也令我深思一個問題,這問題的雛形是經年累月慢慢形成的,今日我想試著來探討,希望能夠有拋磚引玉的效果,讓更多人來研討。 常人多知道養護所看護的工作內容,不外乎灌食或餵食老人,幫老人洗澡或把屎把尿,穿脫衣或陪伴散步等等,這些工作,在照護自己的父母中,我都做過。老實說,這種工作是體力的負擔更勝於腦力的負荷,它是很典型的消耗體力的工作,自己的內心如果沒有宗教信仰所產生的柔軟心,謙下心、悲憫心、耐心及同理心,長久下來,很容易因為待遇差、或自卑、或沒有成就感、或沒有愉悅的社交生活而積怨,對自己的身心反而是一種很大的傷害。每天面對一群失酒店工作能的老人,其既不能好好地說話及吃飯,也不能自在地行動,照顧者如何會有愉快的生活? 然而,從事看護的人,不可能都是因宗教信仰而心態或身段皆柔軟的人,她們不是德蕾沙修女,也不是南丁格爾,我們不能用她們的奉獻精神來要求這群從事看護的人,這些看護也是人,不是機器,也有覺知和自尊,為什麼她們就要接受這種勞力負荷沉重,又低薪,又輪三班制的工作?而且多數是女性?我們這些政府官員號稱人民的公樸,他們輪不輪三班制呢? 我內心最深沉的納悶是,為什麼社會成本是由這群看護在承受?這跟社會成本又有什麼關聯性?是的,我們那些拿著國科會補助的教授們,連對這種研究也興趣缺缺,然而,國外卻早已有博士級教授提出這方面的研究報告,上網查就有了。 您看,我們這些老人,特別是男性,在他們年輕的時候,國家提供多少資源栽培,出了社會,國家酒店打工又提供多少投資以創造就業機會,五年五佰億給各大學,或文化補助,換句話說,社會上有許多工作者,事實上是領著國家優渥的補助,過著優渥的生活。有一天他們年老,就是那被送進養護所失能的老人,而這些看護,用勞力付出並且強烈忍受惡臭,卻沒有國家的任何補助。那些軍公教退休的老人,其退休所得替代率甚至還比這些付出勞力並忍受惡臭的看護還高出甚多。那麼,有沒有發現這其中兩相對照的極大差異?同樣是國家社會的工作人口,為什麼待遇差別如此之大? 您說,我這老人送進養護所一個月也要花個三四萬,我都已經支付這麼貴的費用了,這些看護的待遇低跟我有什麼關係?若有關係也是去找負責人才對啊!其實,這其中正突顯國家資源分配的不公,不過,如果將資源用到養護所,受惠的仍然是那些業主和曾受過國家優渥補助的老人,看護在薪資上若沒有受到任何酒店兼職補助,在待遇上沒有任何改進,在尊嚴上沒有受到社會的認同與尊敬,她們仍然是一群承受社會成本的人。 一個社會本身,亦可將之縮影成一個家庭來看。以早期農村社會的家庭為例,這些務農的家庭,嫁進門的媳婦,要煮飯洗衣,要織布,也要幫忙農務,這樣與丈夫共同努力存聚許多錢財,就是為了供兒子讀書及娶媳婦,她的公公婆婆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人,這個媳婦有著傳統孝順奉養公婆的美德,公婆年邁失能了,這位媳婦就承擔起日夜照顧的責任,當時沒有看護這個名詞,其實她所做的就是看護的工作,還兼家務的打掃清潔,這樣的辛勞,但是,在重男輕女的社會,財產只傳男不傳女,即使是媳婦也是一樣,祖厝皆過戶在家族男性名下,包括她的丈夫及兒子,她沒有繼承任何財產,娘家那邊也是被迫放棄繼承,她那些嫁出門或未嫁的女兒也是如此,但是,當這媳婦的丈夫失能時租辦公室,她卻是扛起照護責任的人,因為,新一代的媳婦自我覺醒及自我意識強烈,寧願外出工作賺自己的錢財,好好愛自己,也不想再承擔照護老人的家務及責任,更別說要兒子來承擔照護。而當這位媳婦年老時,卻是她的女兒回來照顧她,而不是她的兒子和媳婦,但是,兒媳卻能夠繼承家產享福。 故將之放大到我們當下的社會狀況,也可以借之觀照。這些看護就好比那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被放棄繼承家產的媳婦和女兒,卻要承擔照護失能的公婆、丈夫或父母的人,這些媳婦和女兒承擔了成本,財產卻是男性及其女人在享福,這很明顯地,當然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隨著老年人口增加,這些失能的老人也將之增多,他們或許多數是曾經在社會上享受過國家優渥福利,或受之政策優惠的人,而曾經享受生活,吃喝玩樂,並也存聚不少財產。當他們失能需要照顧時,卻是這些不受國家優渥福辦公室出租利照顧的看護來承擔照顧的責任。希望我們的國家與社會,不要像對待上述被迫放棄繼承家產的媳婦和女兒一樣,對待社會上的看護人力,特別是養護所的看護和護士,如果如此,那真的就像上述重男輕女的家庭中的男人一樣,欺凌這些媳婦和女兒。換句話說,我們的社會,其實於無形中欺凌了這些從事看護的人口。 我只是剛好是一位家庭照顧者,而有因緣和時間來做這樣的觀察和探討。年輕時,曾經有一位年過五旬的同事去養護所看了那邊的情況,回去後告訴她的兒子,將來她老了,千萬不要將她送去養護所,可見,養護所的環境及工作條件及內容,是如何不堪了。但是,這樣的照護工作需不需要呢?當然需要啊!問題是,誰來做?誰願意來承受呢?這些把屎把尿的工作,這些國家的官員願不願意做呢? 一個有智慧與悲心的國家與社會,懂淂善待與尊重這些付出勞力,照顧那些買屋失能老人的看護人口。為什麼?這些看護的工作,是絕對善業,能夠帶給社會良性的影響,這種善的循環,能夠壓制或改變那些心生邪念或從事歪途的人口,能夠引導一些差點誤入歧途的人走向善業。 其次,這些失能而需要照護的老人,他們曾經有過去,不管這過去是欺凌他人或極盡付出,不管曾經風光或曾經失意,他們的果報走到此,是結束?還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各行各業或各式各樣的人口,試著來從事這樣看護,將會看到不同的角度和風光,而激起不同的意念和創意,甚至是商機。同時,對個人的生命也會有不同的看法。這樣的可能性,必需一個有智慧有遠見的政府,從中支持和引導,才能激起一連串的效應。假設這些看護的背景來自各種人才,他們將會激起不同的創意,帶動起不一樣的世界,誰說,看護一定是那些受教育不高的女性來做?假設不局限在此,社會定會有更租辦公室美好的進步。 以把屎把尿來說,將來或許不需要人工來處理,如果有人可以設計一種神奇尿布,這種神奇尿布可以將尿屎直接就在尿布上轉化成有用的有機物質,例如,整個尿布就變成有機肥,並且,乾燥與除臭功能同時具備完成,整個尿布拿起來,不再是臭氣不堪的廢棄物,而是早已轉化成有用的物品和商機,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呢?當然有。問題是,前提總是要有人願意放下身段去做與實驗吧!如果果真如此,我相信將來一定很多人搶著去把屎把尿,因為,必然有「聰明」的管理人會搞出什麼業績抽成之類的獎金制度。 像對老人洗澡或擦澡,我之前也提過概念,問題是做這種研發,至少也要親自觀察及對這些老人做洗澡與擦澡的實務工作,才能清楚問題在那兒,並設計出一款更加實用輕便與人性化的洗澡或擦澡機。做這種工作才會知道,幫老人洗澡是多麼辛苦的工作。 當我們在辦公室出租談產業政策的同時,其實並沒有想到失能老人這一塊的需求和其所產生的創意和商機,這個領域其實是世界共通的需求,只要我們將創意發揮出來,也就不致於受制其他國家。想想看世界的老人有多少,光是中國大陸就有數億人口,那可是臺灣人口的數十倍。 從傳統的看護,衍申到具創意實行與化成經濟商機的看護,這需要政府具遠見來支持與引導,同時,也讓養護所的照護品質或居家照護品質,皆可以因此提升,而看護的地位和尊嚴,以及待遇,也因此相對提高。這樣良善的循環,必然能排擠年輕人去販毒、或詐騙、或搞販運或挾持人口賣淫,或者排擠年輕人去搞不需勞力付出的股票投機或房地炒作,進而對整個社會與國家產生正面的意義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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